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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爱了!

【九绝/绮意】和亲【暂定名】

 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,这文本来就是想开个车~→_→变成现在这样,是我随心所欲的放飞~


正文:
 浮云山,苦境的方外之地。此刻,春意盎然,浮水清碧。 
 自从继任家族的族长之位,九千胜难得有这么一刻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好时光。 
 一壶纯酿还未能尽享,便觉有人靠近。是他手下的侍卫长,口中称道:“大人,族中急报,大祭司点了一支精兵,欲与境外的四奇观之人开战。” 
 九千胜听后,并未言语,侍卫长大着胆子看了他一眼,却见他双眸中满是迫人压力,顿时将头低下,继续说道:“现在两军尚成对峙之势,还望大人尽早做出决策。” 
 “你此番出来,大祭司并不知情吧。”九千胜说的慢条斯理,声凉如玉。听在侍卫长耳中平添一丝冷意,竟一时怔住,不知作何言语。 
 却见九千胜信手一抬,一直躲在树后面的人立时倒下。侍卫长见了此景,顿时一身冷汗,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大……大人……属下不知……”想来,他从族中出来的那一刻,就已经被大祭司安排的眼线跟踪。大祭司手下的人,身手还算利落,可惜终究在素有刀神之名的九千胜面前,不堪一击。 
 “带上这名藏头缩尾之人,我们即刻回转。” 
 九千胜最后看了一眼这浮光山色, 
终究没有一丝流连。 
 
 四奇观与苦境并不相接,中间尚有一段天险,轻易难以逾越,是以,向来相安无事,这一次对上,也着实有些意外。 
 一路上,听得侍卫长讲述与四奇观恩怨始末。 
 四奇观之一的战云界丢失一样事物,据说此物关系着一界安危,异常重要。问主事者是何物,却又不肯据实相告,只说以特有的方式寻得此物的气息出现在九千胜族内。战云界想要派一人入族中一探,大祭司态度异常坚决,不许任何外族之人靠近。 
 战云界见事态无可转圜,便联合了整个四奇观,在他们族外驻阵,整个形势颇有些严峻。而大祭司从头至尾未曾与他这个族长有任何商议,甚至直接调动精兵。 
 且不说大祭司此举分明未将一族之长放在眼内,单是轻易开战便将是劳民伤财,损伤族人元气。 
 
 九千胜心内有数,从容不迫地走向两军对垒之处。 
 
 他不着胄甲,不执兵刃。一身锦缎白衣,雪发未束,手握一柄素白折扇。 
 
 朝天骄眼见这人出现在两军之间,无视了一脸戾气未消的大祭司,一路走来,两袖飘飘,风流婉转,与这暗流涌动的战场格格不入。 
 “吾名玉千胜,乃此地族长,敢问阁下名号。” 
 “战云界——朝天骄。” 
 “吾尝闻凤座之名,今日一见,当知巾帼不让须眉,也知凤座向来通情达理,如此剑拔弩张不如坐下详谈,也让吾等一尽地主之宜。” 
 
 “只是吾战云界向来只敬堪与匹敌的对手,你作为此地族长,是否能取得此次和平的契机,端看你的能为如何了。” 
 朝天骄收到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态度,虽然依旧心存疑虑,不知是否为缓兵之计,但若能不战而将事情解决,未尝不是好事。 大祭司如此僭越之举,已经让她预见了刀神一族内的隐忧。但见他一副自信从容的模样,忽然便想了解他有何能为,解决如此内忧外患。 
 
 听闻朝天骄有意试探他之修为,九千胜微微一笑,伸手一个请战的姿势,全无怯战之意。 
 只见朝天骄身后走出一人,神色傲然,眉目冷峻。如果说九千胜是风姿飘逸如谪仙,那么此人却是真正浑身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。 
 “战云界绝代天骄,领教。” 
 此人报上名号,一身气势凛冽如霜。 
 
 两人都未动兵刃,只拳掌相接,身影交错,意在试探。近身接招之时,九千胜一掌劈出,带起的掌风擦过绝代天骄耳边,撩动他银色的鬓发,方看清,那一双蓝色眼眸,清湛如碧海苍穹,反而因为纯粹难窥其中真意。 
 九千胜不知想到什么,忽而就笑了,眸中流光溢彩,端的是风情万种。绝代天骄不经意间轻蹙眉头,他自知战中分神乃是大忌,顿时收敛心神。 
 最后一点试探也结束,绝代天骄并两指为剑,九千胜以掌为刃,都停在对方颈部寸许之地,默契地点到即止。 
 
 九千胜将朝天骄与四奇观另几位主事者迎入族内,绝代天骄与御宇天骄随行在侧。 
 路过大祭司身旁,九千胜笑着说:“还请大祭司一同商议此事,毕竟,吾还有许多事要向您请教。” 
 
 众人刚被迎入议事主殿,就听一个甜美的声音脆生生响起,:“九哥哥,你终于回来了,心儿等你好久了。” 
 只见一个身着粉衫,长相娇俏,明艳动人的年轻姑娘站在一侧,看见九千胜,双眼一亮,也不管身后一众认识的不认识的闲杂人等,直扑到他身上来。 
 九千胜淡定地轻挥折扇,不露痕迹的将名叫心儿的姑娘虚扶一下,保持了适当的距离,却又不失亲切的笑着说道:“劳烦心儿久等了,等吾处理好事情,就陪心儿聊天。” 
 “那可说定了啊,心儿回去等您,九哥哥你可不能搪塞我了。”心儿还欲再说,却听身后一声威严的声音响起。 
 “心儿不要再胡闹了,还不下去。”大祭司看着女儿毫无顾忌,娇蛮任性的模样,一时有些头疼。 
 若是往日,他疼爱女儿,是断然不会如此严厉。只是今日本来欲行的计划被九千胜雷厉风行的打断,可想而知他派去拦截九千胜的人失败了。他最近计划的事件,一桩桩一件件,都被九千胜一一识破。如此境况之下,他的宝贝女儿还与九千胜如此亲密,着实让他为难。 
 “爹亲……哼……我走了。”心儿先是不满父亲的训斥,又见父亲阴沉着脸,有些不快的离开了。 
 
 朝天骄等人围观了一场说不上是热闹的热闹,并无被怠慢的不满。九千胜聊表歉意,引众人入座。 
 
 傍晚,四奇观之人被安排在主殿一侧的厢房休息。而九千胜虽然继任族长,却从未入住主殿,而是一直居住于侧殿。 
 九千胜端坐于案前,案几上摊开的文书,他只看了一半,便听得外边侍卫通传:“战云界之人求见大人。” 
 九千胜知战云界之人前来并不意外,白天的议会并无结果,面对四奇观人多势众的压力,九千胜全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奉还,回答得滴水不漏。对于这个结果他们并不满意,大祭司更是不愿多谈。那么,两界之人势必会有私下的深入交流。而意外的是,来的人是绝代天骄,那个全程沉默寡言,并未显山露水之人。 
 “如果我告知你吾界所丢何物,你是否能助我一起寻回。”绝代天骄直接切入要点说道。九千胜纤眉轻挑,着实有些意外地看着他,“你们战云界之人都如你这般坦诚?” 
 绝代天骄一时无语,很明显,若是都如他这般开诚布公,那么境况也不会如现在这般胶着了。 
 “你这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,若我猜的不错,此物非比寻常,即使是凤座亲自出手,也未必轻易。你是哪来的自信,让吾出手相助,吾族大可置身事外。” 
 “就是觉得你不会放任不管,你需要一个契机整顿族内。” 
 九千胜有些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,而后是两人的沉默,风平浪静中带着点暧昧不明的胶着,谁也不肯轻易让步表态。九千胜也不避讳他一个外人的身份,自顾自地提着笔,从旁边的砚中沾饱了浓墨批复着文书。 
 绝代天骄看着他神态自若,敛目沉思的模样,第一次对一个人起了揣测的心思。王姐和御宇是他的亲人,平日里亲近,有话直说,自然不必揣摩。而其他人,从不入他眼内,自是没这个心思。九千胜这个异数,忽然让他好奇起来,他的风轻云淡,自信从容的面目之后,又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心思。清透如许的眸中,一望却如幽潭古井,平静无波才是极致的危险。 
 红烛将烬,两个人如练定心养气的功夫,谁也没有一丝不耐。九千胜将最后一笔写完,抬眼便见绝代天骄低垂着头,双目轻阖,呼吸平顺而无声,顿时有些好笑。这人怎生如此好脾性,被如此怠慢竟然耐着性子等,也如此心大的在陌生地方便睡过去了。 
 绝代天骄已然闭目调息一回,冷不防睁眼,顿时四目相对,都为对方试探的目光而心惊。还是九千胜略略转移视线,以扇半掩面。 
 就在两人想要继续刚才的话题而谈,又听得外间侍卫通报:“心儿姑娘来了。” 
 九千胜眉目间不经意皱起,很快又恢复如常,要不是绝代天骄刻意将他一举一动印在眼里,怕是要错过他这颇似无奈的神情。 
 心儿也不待九千胜同意,径自推门而入,口中免不了的委屈娇嗔,:“九哥哥说好了陪心儿聊天,却半天也不派人来传,心儿只好自己过来了。” 
 只是她满心欢喜地跑进来,才发现屋中不止一人,顿时难掩气恼的神色。哪来的这么不知情,不知趣的人,大晚上跑到九哥哥房间,耽误别人交流感情。 
 被人嫌弃了的绝代天骄倒是无这自觉,只是觉得九千胜对着个小姑娘头疼无奈的样子颇有些趣味,但是又不好暴露自己好奇八卦的心思,略一沉吟,就要起身告辞。 
 他哪里知道九千胜为了婉拒姑娘的热情,没少下过功夫。从继任族长那天,就认了心儿为义妹,除了处理族中要事,多半时间都在外游历,好让时间淡化一切。感觉道理讲上千万遍,都抵不住姑娘一根筋。 
 还是九千胜眼疾手快,一把按住将要起身的绝代天骄。却是对着心儿说道:“心儿,真是抱歉,我们还有事情没有谈完,你说是吧,殿下。”九千胜说着,还不忘给绝代天骄递了个眼色。 
 绝代天骄从善如流地回道:“我以为,大人刚才是直接拒绝了我的提议,我们还有必要再谈下去吗?” 
 九千胜捏着他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,却还是笑着回道“当然,我刚才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考虑,我的决定是同意你的提议。” 
 “看来我们还要制定详细的计划了,这位姑娘,抱歉占用你们聊天的时间了。”绝代天骄语带真诚的歉意说道。 
 当屋里又剩他们两人之时,绝代天骄盯着两人交叠的手有些发愣,而后问道:“你刚才是真的答应了?” 
 “这是自然,九千胜答应的事自当尽心尽力,从不食言,不过……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作为回报。” 
 
 绝代天骄从九千胜住处离去后,还有些莫名,九千胜要求的回报很简单,让他直到事情解决离开前,每晚的这个时候都要到他的房间里待上一阵再离开。暂时抛去这些难解的心思,王姐交代之事,他总算是办妥。 
 明面上,朝天骄与九千胜交涉无果,进度缓慢,众人都有些消极怠工,别有用心之人也渐渐放松了警惕。暗地里,绝代天骄与九千胜配合着将族内各部底细摸的一清二楚,很快就要查到大祭司的头上了。 
 
 一整日两人都在避开大祭司的耳目,在族中寻找蛛丝马迹。听闻战云界所丢之物——巨魔神,乃是身形庞大,性情暴戾,难以掌控的活物,九千胜过了许久才回过神,难以置信地看着绝代天骄,“真的不是你们四奇观联合起来忽悠我?还派了看起来刚正不阿,满身正气的你来打头阵。”好巧不巧的如此庞然巨物偏偏消失在他的族中,无论怎么想,都有点阴谋的味道在其中。 
 绝代天骄听了虽然有些不悦,巨魔神丢失悠关子民性命,王姐断不会做如此轻率之事,但是确确实实在别族境内消失,若是突然出现失控,伤及无辜性命,也是一大隐忧。 
 绝代天骄何曾被人质疑过用心,而自己一时还无法辩驳,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看着九千胜。 
 九千胜被人这么目光灼灼的盯着,折扇半遮半掩着面容,有些无奈道:“莫气莫气,只是合理推断罢了。既然此事如此重要,我保证与你配合到底,务必圆满解决此事。”说到最后,他微微偏头从折扇后探出半边脸,眉眼含笑的看着对面之人。眼波流转,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,绝代天骄气早消了大半,还带着点自己也说不明的心思道:“你放心,若是遇上巨魔神失控,我自会一力承担,护你周全。” 
 两人将族内半数之地翻遍,巨魔神的气息却仿佛凭空消失。饶是身负功体的两人,也疲累不堪。 
 
 天色尚未完全入夜,他便和九千胜同回住处。案几上一套青瓷茶具,旁边炉火正旺,架着的红泥小炉冒着蒸腾的热气。 
 正是秉烛夜谈的好气氛,只除了屋中的两人都没那个心情。 
 绝代天骄自可以饮茶赏花,随意歇息,而九千胜尚有一堆公文等待批复,认命地坐在对面,逐页的翻看。只是耳边听得另一人的翻书声,倒也不觉得寂寞难耐。 
 绝代天骄若是昨日还不明白九千胜留下他相陪的用意,那么今日里也终于知晓了。 
 正在九千胜奋笔疾书,而绝代天骄闭目养神的时候。门外响起侍卫通报声,还是不待九千胜通传,心儿姑娘怀里抱着一捧鲜花,轻车熟路的推门进来。 
 入眼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,绝代天骄不知何时坐到了九千胜身旁,膝上还半搭着一条绒毯,手中松松握着半开的书卷,在他斜倚着九千胜昏昏欲睡之际,手中的书滑落到脚边。九千胜颇有些心疼他的珍贵藏书,伸出另一只手去捞书,偏偏入眼竟像是他伸手温柔的搂住绝代天骄。 
 心儿看着眼前的景象,眼皮跳了跳,又说不上哪里不太对,只是恨恨的摔了鲜花,头也不回地跑了。 
 
 一连几日,绝代天骄雷打不动的出现在九千胜房内。心儿偶尔还会在出其不意的时间闯进来,只是看着九千胜对他很是热络,而绝代天骄很自在的待在房里,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。 
 心儿那点小心思全无用武之地,只能在自己房间里摔东西发脾气。 
 
 这一日,两人闲来无事在房中摆了棋盘,明争暗斗的好一番厮杀。说来也是怪,明明一个是气质雍容华贵,一个是飘逸出尘,都是神仙似的人物,下起棋来,却是心黑手狠,半点余地不留。若被对方抢得机先,定要百十倍的讨回来。 
 绝代天骄眼见形势不好,被逼到绝路,苦思退路之际,连带着身上也起了层薄汗,随手解下头上战盔。额上是细密的汗珠,打散的鬓发贴在耳侧。九千胜眯着眼瞧着,暗自点头,比往日里一身一丝不苟的戎装,倒是多了些不同的韵味。不知他换身苦境的装束,会是何模样。 
 
 绝代天骄看着九千胜明显心不在焉有点走神的模样,悄无声息地落下一子,而后示意九千胜继续。一时半刻难分胜负的两人都等着对方落入自己的圈套。 
 等到绝代天骄赢了这一局,口中说着承让,眉目间却没半点谦虚。九千胜看着好笑,趁势说道:“不如吾便送你一样礼物,权作这一局的彩头了。” 
 九千胜说他这一身装备太复杂,不利于行动。送了他一身苦境的衣服,让他入乡随俗。 
 
 
 大祭司最近私下里经常约见一个不知名的神秘人物,难得空闲,得知心儿将自己关在房中,生了几日的闷气,不得不去安慰女儿。 
 大祭司苦口婆心的给女儿分析利弊。 
 “我不管,不管,九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。” 
 见女儿依旧不死心,大祭司只作痛心疾首状,无奈的顺着女儿的意思,将一包药粉交给了她,让她自己决定。 
 
 这日晚饭后,绝代天骄依旧向九千胜所在的侧殿而去。刚要出门,却被一直等着他的御宇天骄拦住。 
 御宇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恐地看着他,“你……你这一身是什么?” 
 绝代天骄淡淡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衣着,九千胜送了他一身白衣,却又不似他自己的锦缎白衣那般衣饰繁复,暗纹交错,而是白缎为底,绣深色纹路与镶边。穿上之后,颇有些世外高人,仙风道骨之姿。 
 “你不如赶紧说正事,我还有事待办。” 
 “明日里是你与九千胜约战的日子,王姐定下的。” 
 原来,战云界之人天生好战,虽然暂时要与族中之人和平相处,却免不了互相切磋,最后发展成定要两方选出最强之人,定出个胜负。很明显,这差事就落在了绝代天骄与九千胜头上。在他们不知情的时候,就被自己的族人一番吹捧,定下了这么个战约。 
 
 绝代天骄听后,很自然的应允了,一场约战而已,纵使九千胜修为不俗,他也有自信与之一较高下。 
 “九千胜那边,我会亲自告诉他的。” 
 也不待御宇回话,他施了轻功,一转身便不见了人影。 
 只听得御宇有些无奈的控诉:“你这几天都不见人影,到底干嘛去!!!相亲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积极过!!!我一定要报告王姐知道……” 
 
 九千胜攥着一本书,翻了几页又停下,提笔欲写,却又放下。绝代天骄比往日里晚了一刻,应该是有要事,断然不会无故失约。 


 野有蔓草,零露漙兮。有美一人,清扬婉兮。邂逅相遇,适我愿兮。 
 在等待的时候,九千胜便取出琴来,琴音泠泠,伴着说不尽道不明的心思。 
 野有蔓草,零露瀼瀼。有美一人,婉如清扬。邂逅相遇,与子偕臧。 
 倒是有那么一瞬间,有些明了自己的心意了。 
 
 心儿来时,看见九千胜眉目间尽是温柔神色,心情似乎很好。她便大着胆子,爽朗一笑,一改往日的娇气。 
 她递给九千胜一碗参汤,说九千胜这几日定是辛苦于与外族之人的事宜。 
 等到九千胜察觉异状时,眉头紧皱,不发一语。 
 心儿见他神色有异,想是药效发作。想要搀扶他的手抬起又缩了回去。她忽然不是那么确定,自己做的是对是错。 
 九千胜见她一脸忧虑,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,便开口询问,这汤里放了什么。 
 本来是再普通不过的合欢散,可是心口传来的剧痛,让九千胜明白,事情远不是如此简单。待问清这药从何而来时,他又不禁苦笑,是他一时大意,失了应有的警觉。 
 大祭司出手,当真是用心良苦。 
 
 九千胜忍下喉间一口腥甜,强行运功将散至经脉各处的毒逼至一处,暂时缓解了剧毒发作。 
 他面色恢复如常,镇静而依旧和善的语气,听在心儿耳中,竟是万分冰冷。 
 “心儿回去吧,告诉你的父亲,这点不入流的药,尚不能奈我何。” 
 心儿见他丝毫没有受药力影响,心中已经是忐忑不安,知道自己心中所想,此刻已是无望,更是心灰意冷的离开了。 
 
 待又剩九千胜一人时,强行压制的毒患终再难压制,嘴角不断溢出鲜血,他也只是神色淡然地拭去。 
 终究还是要有所决断,只是想与绝代天骄说的话,怕是此刻也不是个好时机。 
 
 绝代天骄自知姗姗来迟,定又会被九千胜笑着打趣,两个人免不了一番唇枪舌战,只是自己每次都落了下风,待进门之前,倒是已经想好了对策。 
 只是等他到时,门前竟无侍卫守门,屋内烛火亦显昏暗。他有些放轻了脚步,轻扣门三声,听得一个低沉的声音:“你若来了,便请进吧。” 
 九千胜并未在像往常那样,静坐等他。案几上公文与书籍摆放凌乱,摊开的书册一角,被滴落的墨汁洇湿又干涸,已经蜷起。绝代天骄见了,不禁暗皱眉头。 
 再向室内一探,只见雕刻精致的白玉屏风后,是再熟悉不过的身影。修长的手臂抬起又落下,九千胜给自己套上了新的长衫。 
 此情此景落在绝代天骄眼中,带上了点不可言说的意境,却不敢深究。 
 想来是自己来的晚了,误了时间,九千胜正要休息,绝代天骄如是想着,便要离开。 
 
 好不容易等来了想见的人,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他离开,至少也要笑他迟到,该罚。 
 九千胜神色有些倦怠,却依旧和他谈笑风生。见他执意要走,只得说,:“好了,不与你说笑了,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说与你知晓。” 
 白日里,他安排在大祭司身边的探子回报,大祭司见了一个四奇观之人,正是烟都大宗师。这就趣味了,大祭司之前与四奇观之人剑拔弩张的氛围,大家有目共睹,他一心认为四奇观之人侵扰边境,意图不轨,直到现在都没给过四奇观任何一人好脸色。 
 可如今,却与大宗师长谈,还避过了众多耳目。 
 “我觉得,你们四奇观之内,也非风平浪静,甚至四界各怀心思,也是可能。此外,另有一处祭坛,是吾族禁地,除历任祭祀人员,其他人不得擅入,我觉得,我们明日可以去看看,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。”他说的轻松自在,仿佛不得擅入四个字根本就是废言,说着玩笑的。 
 
 九千胜靠着床边坐下,绝代天骄就在他对面靠着另一边,听他侃侃而谈。两人白日里打探巨魔神的消息,就已经颇费心神,九千胜晚上还要批阅文书,做好族长的本职工作,当真是无所不能。 而如今,还特意为他留意了四奇观内不寻常之事。 
 
 他说了许多话,说几句,便停下来轻蹙眉头思考,而后又眉头舒展开来,语气轻快,仿佛世间尽在掌握的从容。 
 绝代天骄听着他自负的语气,觉得刚才那些担忧的心思全是多余。 
 “你为什么要留心这么多呢?如果我们四奇观内乱,你正可以隔岸观火,保存族人的实力” 
 “咳咳……这嘛……自然是因为你,不,不要那么看着我,不用想太多有的没的。” 
 
 有好一会,九千胜未再说一句话,绝代天骄也不催促他,但看他阖着双目,呼吸几不可闻。 
 
 平日里见到他,眉目间多是自信从容,有时又带了凌厉的气势,恩威并施,收复那些在他与大祭司两方势力之间徘徊不定之人。 
 此刻静静观来,才发现,面前一人眉如远山,眼若水波,当真美得难以忽视。 
 绝代天骄如何想便如何做,倒是符合他一贯耿直的态度。 
 “九千胜,吾也有事想对你说。” 
 九千胜其实希望绝代天骄能静悄悄离开的。 
 体内毒患被他运功清除一部分,又留了三分功力压制余毒,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,只是一番折腾,他早就没力气再压制那合欢散的药性。 
 比起大祭司给他下的无名剧毒,这合欢散当真算得上无害,若是平日里,他用上一分自制力,都能轻松过得去,偏偏此刻有人不自觉,仗着无知无畏,挨到他身边来。 
 四目相接,具是了然的神情,当日第一次见面之时,九千胜从他眼中看到了不屈的战意,如今他俩尚未分胜负,战意难消,偏又多出了惺惺相惜的意味。 
 
 九千胜轻捏住他的下颌,看着他喉结轻动,连睫毛也不住轻颤,明明刚才还一脸严肃,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吐露心声的人,此刻在明了心意后,反而开始紧张。 
 修长灵动的指尖轻抚过眉眼,划过鼻梁,停在了薄润的唇瓣。 
 九千胜无奈叹息道:“今晚的我可能不是很理智,你多担待。” 
 “嗯。”绝代天骄轻声回应,显然不是很明白九千胜的意有所指,只是随心而为。 
 眼见他顺从的意味如此明显,勾起九千胜心中郁结的火气,身体亦是燥热难耐,长舒一口气,缓缓覆上柔软的唇瓣。 
 他不能让自己被这低劣的药性控制了心神。 
 
_TBC_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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